琅琊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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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靖苏] 鸳盟(短篇完结)

说明:文章的轮回构思来源于看过的一篇科幻,但……作者实在是想不起作者想不起作品名称连剧情都内容都想不起来了。所以没法要授权也没法说明了,实在不好意思。

1、

      萧景琰听到母亲呼唤时,正端坐在案前低头啃榛子酥。
    “景琰,来见过小殊。”静嫔低下头与他说话,他此时不过五岁,刚到母亲膝盖,却已为人稳重,一副小大人模样。
      他转头看那小人穿一件白衣,面上带笑就喊:“表哥。”齿岁虽小,却已口齿伶俐。
      萧景琰本该按理回一句表弟,却鬼使神差生了亲近之意,开口便喊了句:“小殊。”
      于是一众大人便都笑了起来,宸妃在一边笑的最欢,“想来景琰与小殊是有缘分的,才干见面就如此亲热,不如便一块住着,日后进学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      萧景琰听着这话不知为何红了脸,却见那小人靠近过来,极亲热的喊了句:“景琰哥哥。”
      于是山河倾倒,震动非常,这次连耳朵都红了个彻底内心却不知发生了什么,只低声又应了句,“小殊。”想了想又把手边最喜欢的榛子酥推给他说:“给你吃,榛子酥。”
      林殊愣愣的看着他,却是一边静嫔笑道:“景琰,小殊对榛子过敏,是吃不得榛子酥的。”言罢便把榛子酥拿了,换了太师糕塞进林殊手里。却见林殊笑着掰了一半递了过来:“景琰哥哥,给你一半。”
      却是前世鸳盟。

2、

      练武场上人数极多,林殊拉着萧景琰到了一边挑起长枪单手攻上。萧景琰拔剑相应,打起十分精神。却见林殊越打越快,使枪如鞭,几乎便有残影。他如今不过十一,枪法却几得林帅真传,帝京一众年轻人中,除祁王外,数他才华最为耀眼。萧景琰虽亦优异,光芒却实足被林殊掩去,加之生母位份不高,几不起眼。
    “不练了。”却见林殊失了兴致,将枪甩回原位,在那边抱臂而立。
    “小殊,到底怎么了?”萧景琰凑上去,内心实在奇怪,要知道林殊这两日心情莫名不好,似乎被祁王兄训过之后就一心拉开距离,连祁王府都不愿再去,莫名其妙便与他两最为喜爱的王兄生了嫌隙,“祁王兄虽然这次训你凶了些,但你本来就不该这样对待聂军师,兵法最讲谋略,有聂军师在,赤焰威名更盛,大渝几尝败绩难道不好?”
      林殊斜眼看他,见他神情认真,突然生了疑窦问道:“你是真的不懂?”
    “懂什么呀?”萧景琰道。
    “祁王兄于朝中掌文,赤焰于朝中掌武。”林殊拉过他,“近日来黎夫子教你我读史,多有鸟尽弓藏之悲……”
      萧景琰扑哧一笑:“小殊,那可是林帅和祁王兄,你母亲可是晋阳长公主,你在想什么呢?”
      林殊白了他一眼,笑道:“你说得对,确实我想多了,不说这些,明日我们去祁王兄府上偷酒去。”
      他大步跨开,嘴角含笑,刚才眼底阴霾全然消融,似乎无限功名尽在手,却让萧景琰一并笑开了。

3、

      萧景琰原想拒绝,他如今不过刚开府,一应事物尚且未曾备齐。陛下却说正因府内一应要人打理,才更应娶个相宜的人进府。
      提起相宜之人,他脑海内却闪过林殊身影,这位表弟说着:“那说好了,你家就是我家,府里怎么拾掇可都得听我的。”一边把王府内一应人使唤的团团转,新到的长史苦不堪言,好几次求着这位新晋郡王把那小祖宗带走,却都被萧景琰拒了。
      这府邸原本就是我与他共有的,这暧昧心思他未敢宣之于口,却在行动上做了个十足十。
      好在陛下亦不强求,只指了一位六品官员的女儿与他做侧妃,林殊白日请他喝了酒,夜里那姑娘从侧边进门,虽是侧妃,却也是新人,总归稍行了礼,夜里洞房却只留下面目模糊,唯一所感不过触手生温,但那温度毫不动人,远没有林殊的掌心那么烫人。
      他第二日去往林府,得知林殊大醉,在房里未曾起身。偷偷潜到窗下,却听到里头模糊喘息,还有两声模糊不清低唤,叫的却是“景琰”。
      他两颊烧红,心口发烫,心知该当离去,却不知为何潜进房内,抓住了林殊。却见那少年双目发亮,见了他也不害羞,只漫声吟道:“红烛日高烧,新妇留空房。妾起君不在,偷向他人望。”
      萧景琰却不乐意了:“什么他人,你哪里是他人了。”
    “大白日偷入我房间看这等营生,哪里不是偷人了。”林殊笑拿木枕砸他,却被萧景琰抓住了手。
    “我往日里只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,哪里知道不是单相思。”他凑过去亲那表弟,两人缠绵了一会儿,“侧妃是父皇旨意,我实在没辙,但以后我绝不会再往府里进人。”
      林殊推他:“瞎说些什么,你难道真不娶正妃?”
    “不娶。”萧景琰捉住他又亲了一口。
    “行,那我也去把霓凰的亲事退了。”林殊点头。
    “小殊……”萧景琰突然觉得一阵内疚,“其实,你不退也没关系的。”
      林殊却笑道:“笨水牛,这事儿与你何干,哪怕没有你,我原也是要退的。”
      萧景琰看向他,林殊却不再说话,眼睛望向墙上一点,却看向了他此刻决然想不到的地方。

4、

      他进宫面见母妃时已是寒冬,边塞苦寒,却远不如这金陵让他感到寒冷,静妃抓住他的手,只觉触手生凉不由心酸。
    “我本想劝你,日易时移,你不该如此自苦。”这位已不再年轻的后妃抓住他儿子的手坐下:“但你我母子连心,我心中苦楚又哪里比你少上半分,你边塞自逐,我日日念经都不过是一种奢望,故人已去,回不来了。”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萧景琰只是低头,“我什么都知道,母亲,只是知道得再明白,又有什么用呢?我常梦见他,梦见他问我要从东海带回来的珍珠,我也常梦见王兄,他那一日责罚了小殊,小殊气的不肯去王府……”
      萧景琰突然停住了话语,他想起了很多事,他想起小殊被他劝服的那一日,他想起更早的那些日子,林帅父子与祁王原是没那么亲近的,毕竟文武大臣,在朝不可过从甚密,在野……在野两家虽为姻亲,但到底皇子臣子,若不是他与小殊交好,日日央小殊与他一起去见祁王兄,林帅原也不会也祁王兄交往太多。
      若是没有他……若不是因为他。
    “原来是我。”他转过头看向静嫔,终于眼泪扑簌而下,静嫔将那儿子搂在怀中,听他哽咽非常,只反反复复念着那一句——原来是我。
      直到掌灯也没有停下。

5、

       梅长苏没有棺椁,遗骨成灰,魂归梅岭。萧景琰收到信前已知道了答案,他从来都知道答案,开始是不愿信,后来是不能信。

       他已不是十八岁,尚且年轻,有资本任性。他肩上不再是个人情爱,不再是长辈期望,他已是大梁太子,不久将是帝王,他的肩上是整个大梁。
       他不能再只守着他的小殊,他有千万黎民要守。
       他们最终没有错过,已是最好结局。他想起有一日梅长苏曾与他说,一人与天下孰轻孰重,他答天下。他又问,若是至亲一人与天下孰轻孰重,他未曾答。梅长苏便将茶杯置于碳炉上,倒上白水温过,奉与了他,时值隆冬,暖水下肚十分妥帖。
      梅长苏又倒了一杯水,将被子放在碳炉上,却将壶中的水一应泼了,自顾自喝了半杯杯中的白水,又将水杯置于碳炉之上。
      然后萧景琰便与他一起看着那半杯白水生生熬干。
    “现在殿下有答案了吗?”对着那空杯,梅长苏看向萧景琰。
       萧景琰没有答,之前是不能,现在是不忍。
       此刻,作为大梁太子,他已有了答案,已忍心去答,却再也没人能听。

6、

      他握住了那颗珍珠,渺茫中便有人问他心愿。
      他此刻已生华发,人生过半还要再多些。那珍珠是他素日里拿熟了的,现在一众子孙跪在地上恸哭,他却只想把那声音听清楚些。
    “你有什么心愿。”那声音又问,却又十分笃定,仿佛已吃准他所思所想。
       萧景琰细听那声音,却发现是一贯听熟了的,却原来是他自己,他想死生流转,原来死前还有这等好事。
       那声音在半空中大笑:“你这人,好不晓事,却不知能以精诚致魂魄的道理。我伴你几十载,如今将要归去,送你一个心愿罢了却还在这里犹豫些什么。”
       萧景琰这才知道原来是那颗珍珠。
    “我的心愿从来只有那一个。”他说,“你跟我数十载,如今将要归去,难道还会不知?”
    “我知道归知道,却是怕你后悔。”那声音低语,“若你不悔,我便送你一程。”
       于是白雾蒙蒙,山河倒转,又是一秋。

7、

      萧景琰听到母亲呼唤时,正端坐在案前低头啃榛子酥。
    “景琰,来见过小殊。”静嫔低下头与他说话,他此时不过五岁,刚到母亲膝盖,却已为人稳重,一副小大人模样。
      他转头看那小人穿一件白衣,面上带笑就喊:“表哥。”齿岁虽小,却已口齿伶俐。
      萧景琰低下头,认认真真,生生分分的喊了一声:“林家表弟。”便不再说话。
      于是一众大人便都笑了起来,宸妃在一边笑的最欢,“景琰果然是个小大人,见了晋阳的儿子都那么生分。”
      却见那小人似不罢休,上来拉住他的手叫道:“景琰哥哥。”
      萧景琰拉开了他的手,推了一把,把林殊推到了地上,跑回了静嫔身后:“我不喜欢他。”他低声说。
      于是山河倾倒,震动非常,鸳盟已散,红线难还。
      他会好好长大,萧景琰想。他还是金陵城最闪亮的少年,他会早早意识到什么是鸟尽弓藏,林家再也不会与祁王兄走的太近,即使再近,也能有自己从中阻挠,他会当上赤焰军的大将军。他会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,他们都会——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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